第32章 百姓们既是“矛”，也是“盾”！【4800】[1/2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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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橘先生，可否听老夫一言呢？”

    nbsp青登扬了扬下巴。

    nbsp“请说。”

    nbsp大盐平八郎做了个深呼吸。

    nbsp“二十九年前，我领导大坂周边的乡民们发动起义。”

    nbsp“开战之前，乡民们一个个士气高涨，无不摆出‘血战到底的昂扬姿态。”

    nbsp“那时的我太天真了，完全误判了他们的斗志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战端甫启，乡民们就一触即溃，导致我方阵型出现严重的漏洞，给幕军以可趁之机，最终遭致惨败。”

    nbsp“直白的说，乡民们的迅速崩溃乃是导致起义失败的主要原因之一……”

    nbsp“若说我不对此感到介怀，那肯定是不可能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自此之后，我明白了一个道理：百姓们终究是脆弱的。”

    nbsp“百姓们的力量很强，这一点不可否认，‘水可载舟，亦可覆舟乃不朽的箴言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但是，如果太仰仗百姓们的力量，早晚会坏事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们理应视百姓们为坚实的‘盾，而非锋利的‘矛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只要有百姓们的鼎力支持，我们就有源源不断的粮食和兵源——这就是‘盾。”

    nbsp“若欲击溃对手，则需要一批出类拔萃的、敢为人先的俊杰——这就是‘矛。”

    nbsp“橘先生，依我之见，仅仅只是抬高百姓们的话语权，可不足以开创新时代。”

    nbsp“如此，只不过是加强‘盾的硬度。”

    nbsp“要想彻底颠覆旧时代，你仍需一根‘矛才能真正成事。”

    nbsp青登静静地聆听着。

    nbsp大盐平八郎刚一语毕，他就玩味一笑：

    nbsp“大盐先生，我们在这一点上有着巨大的分歧呢。”

    nbsp“哦？敢问是什么分歧？”

    nbsp“我认为，百姓们所蕴藏的力量，远远超过你的想象，他们既可以是防守的‘盾，也可以是进攻的‘矛。”

    nbsp大盐平八郎蹙了蹙眉，露出“让我听听您的高见吧”的表情。

    nbsp青登不紧不慢地把话接下去：

    nbsp“诚然，百姓们总会显露出不堪重用的软弱一面。”

    nbsp“但是，我始终坚信着：只要施以正确的领导，即使是软弱的凡夫，也会崛起为坚强的战士。”

    nbsp显而易见……他的这番话语，并未使对方信服。

    nbsp大盐平八郎的紧蹙成一团儿的眉心不仅没有放松下来，反而越皱越紧了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那么，在下斗胆追问一句：您打算采取什么样的领导方式，来使百姓们坚强起来？”

    nbsp青登苦笑着摇了摇头：

    nbsp“很遗憾，我目前仍在摸索中，尚无一个准确的答案。”

    nbsp“从我执掌秦津开始算起，总共不到3年的时间。”

    nbsp“我还没有习惯‘领袖这层身份，还有许多需要学习、摸索的地方。”

    nbsp大盐平八郎抿紧嘴唇，迟迟不发一语。

    nbsp至此，双方的这场争辩以“老人的缄默”告终。

    nbsp话虽如此，老人的脸上毫无信服之色。

    nbsp从其绷紧的面部线条来看，他依然没法认同青登的“百姓们既是‘矛，也是‘盾”的理念。

    nbsp“……橘先生，虽然我们在一些问题上无法达成共同意见，但在‘渴求盛世这一点上，我们有着相通的愿景。”

    nbsp他边说边露出苦涩的神情。

    nbsp“我老了……没几年可活了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可怜我庸碌一生，未立寸功。”

    nbsp“事到如今，与其垂死挣扎，倒不如将‘天下大同的理想托付给可信的人，并尽力地辅佐对方。”

    nbsp“这般一来，我这业已衰朽的身躯也能发挥出些许余热。”

    nbsp言及此处，大盐平八郎扬起笔直的视线，目光炯炯，眸中流溢着勃发的神采。

    nbsp“橘先生，如果你能坚守‘救济苍生的初心，老夫与大盐党的全体志士愿效犬马之劳！”

    nbsp说罢，他毕恭毕敬地俯低腰身，无比郑重向青登行了一礼。

    nbsp青登见状，先是一怔，随即板起面孔，端正地还了一礼。

    nbsp“我会全力以赴，绝不辱没尔等的信任！”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大盐党同意与他结盟——对青登而言，这无疑是近日来最令他欢欣鼓舞的好消息。

    nbsp双方本就有着广泛的合作基础、丰富的合作经验，如今的结盟实乃顺势而为。

    nbsp事实上，青登看得出来，大盐平八郎之所以痛快地同意跟他结盟，除了是因为他的政治理念与大盐党相符之外，多半还有一个原因——寻求庇护以抵御法诛党的侵攻。

    nbsp在救援大盐平八郎等人的那一晚，八岐大蛇撂下狠话：鉴于时局已变，法诛党将对大盐党展开毫不留情的攻势。

    nbsp就事实而言，他并非讲大话，而是真的有能力办到！

    nbsp大盐平八郎与紫阳的会面地点——这种最高级别的机密，竟然都会泄露出去……

    nbsp从中可以看出，法诛党的谍报能力已压过大盐党一头！

    nbsp若不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，大盐党真有可能会被法诛党消灭……

    nbsp虽然双方的盟誓潜藏着“相互利用”的小心思，但青登对此并不在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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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nbsp反正他与法诛党本就是不死不休的关系，乐于为大盐党提供一个坚实的庇护所。

    nbsp只要能获得大盐党的力量，这点小小的代价根本就不值一提。

    nbsp它虽非庞大的势力，但其人才储备委实不可小觑。

    nbsp因为大盐平八郎奉行“精英政策”，所以大盐党的志士们多为心志坚韧、能力出众的俊杰。

    nbsp当然，相比起大盐党的人才们，青登更钟情于它的谍报网。

    nbsp三十年如一日的“扎根底层”的行动方针，令得大盐党的谍报网达到蔚然可观的程度——这才是青登现在最急缺、最想要的东西。

    nbsp新选组九番队的建队历史太短了，非常欠缺经验，哪怕到了今日，其情报收集能力也乏善可陈。

    nbsp总而言之，青登非常欢迎大盐党的加盟。

    nbsp面对到来的“东西决战”，他又多了一个有力的致胜筹码！

    nbsp在大盐党的协助下，新选组将如虎添翼！

    nbsp然而，青登还没为此高兴太久，山南敬助就捎了则坏消息给他……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……

    nbsp匡天二年/明治二年（1866），1月5日，清晨——

    nbsp秦津藩，大津，橘邸，青登的办公间——

    nbsp“什么？坂本龙马死了？”

    nbsp青登一愣，满面错愕地看着面前的山南敬助。

    nbsp后者神情凝重地点点头后，言简意赅地讲述其中的原委。

    nbsp昨夜，在原田左之助和大石锹次郎的指挥下，壬生屯所的队士们封锁了近江屋，将里头的尸体统统搬走以调查身份。

    nbsp最终的调查结果，着实令人吃惊——死在二楼的那两名死者，竟然就是海援队队长坂本龙马，以及陆援队队长中冈慎太郎！

    nbsp这俩人虽不是“南朝”的重要骨干，但也算是近来名头正盛的当红人物。

    nbsp他们不明不白地死在京都的角落……说是“黑天鹅事件”也不为过。

    nbsp听完山南敬助的汇报后，青登沉下眼皮，作深思状。

    nbsp按照约定，今天本是他与坂本龙马见面的日子。

    nbsp对方竟恰好在这个节骨眼里死去……若说是巧合，未免太过牵强了。

    nbsp少顷，青登幽幽地向山南敬助问道：

    nbsp“……敬助，你觉得是谁杀了坂本龙马？”

    nbsp山南敬助毫不犹豫地回答道：

    nbsp“我怀疑他是死在自己人的手上！”

    nbsp“坂本君乃‘南朝中的‘温和派，力主将战争限制在可控的范围内，不搞扩大化。”

    nbsp“反观当前掌控‘南朝的西乡吉之助、大久保一藏等人，全都是作风冷酷的‘强势派。”

    nbsp“‘暗杀反对者素来是他们的拿手好戏。”

    nbsp“坂本君很有可能是受了猜忌，而惨遭抹杀！”

    nbsp“至于中冈慎太郎……他应该是恰好跟坂本龙马待在一起，所以不幸遭受牵连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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